林默趁机扫向洛阳铲,铲头上的密档在契约红光里愈发清晰,最后一行字刺得他眼睛发疼:"血契重叠,真相自现..."
他摸向怀中的密档残页,指尖触到纸张时突然顿住——刚才傀儡拍墙的声音里,隐约有空心的回响。
林默低头看向苏婉,她的星图正与圣女像共鸣,而自己腕间的契约纹路,此刻竟顺着两人交握的手,缓缓爬上了洛阳铲的铲头。
"婉婉,"他声音发哑,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舌尖,"等下无论发生什么..."
"我信你。"苏婉抬头对他笑,星图的金光映得她眼波流转,"就像你说的,你不会让我当灯油。"
林默喉结动了动,舌尖的刺痛混着铁锈味漫开。
他盯着铲头上的密档,又看了看怀中的残页——两者重叠的位置,正有个模糊的"陵"字若隐若现。
密室墙壁突然传来"轰"的一声闷响,傀儡们竟拍出个半人高的窟窿。
周铁生的尖叫混着蛊虫的嘶鸣涌进来,林默却只盯着掌心里的两样东西。
他深吸一口气,舌尖的血珠坠在密档上,在"陵"字位置晕开——
那晕开的血痕里,分明显出半枚青铜印章的纹路。
林默舌尖的血珠坠在密档上的刹那,纸张像是被投入热油的雪,"嘶啦"一声蜷起边角。
血痕沿着"陵"字晕染开时,他瞳孔骤缩——那分明是半枚青铜印章的拓印,与李家祠堂正厅供着的"天师令"纹路严丝合缝。
"李家...他们竟想用圣女像篡改天师榜!"林默嗓音发涩,天机之眼在血光里捕捉到更骇人的真相:青铜圣女像的腹腔内,密密麻麻的天师榜残页正被蛊虫啃噬,新的名字正以人油为墨重新誊写。
"不可能!那是家主的禁忌——"周铁生的尖叫戛然而止。
密室穹顶突然传来金石摩擦声,十二道青铜锁链破顶而下,链身上的"诛邪"古篆泛着幽蓝冷光。
最前端的锁链精准缠住周铁生脖颈,他刚要掐诀召唤蛊虫,锁链突然收紧,颈间的青蛇蛊纹瞬间崩裂,腐臭的黑血顺着锁扣缝隙往外渗。
"这是...圣女像的镇魔链!"苏婉攥紧洛阳铲的手在发抖,星图印记的金光与锁链上的篆文共鸣,"我在古籍里见过,只有天师境强者以本命精血祭炼,才能唤醒——"
话音未落,青铜圣女像的双眼突然迸出血色光束。
林默腕间最后一缕契约纹路"嗤"地消散,他眼前的世界骤然清晰十倍:苏婉掌心的星图正缓缓褪去金芒,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朱红纹路——那是他在李家祖宅密室见过的,红衣女尸掌心的守护纹!
"婉婉!"林默下意识扣住她手腕,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,"你的手..."
苏婉低头望去,只见掌纹间的朱红正顺着血管往上攀爬,像一团活过来的火焰。
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荒村破庙,那具红衣女尸坐起时,掌心也是这样的纹路——当时林默用黑驴蹄子砸断女尸手臂,她还笑话他封建迷信。
"是双生契。"
沙哑的男声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两人抬头,只见原本爬满傀儡的墙壁上,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人影:清瘦的身影穿着褪色的蓝布衫,左眼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,正是林默在韩家祖祠画像里见过的——他爷爷韩无涯。
"双生契的真正继承者,不是血脉,是命盘重叠的两个人。"影像的目光扫过交握的手,刀疤随嘴角的弧度颤动,"你腕间的契约纹路,她掌心的守护纹,本就是同一块玉珏劈开的两半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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