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扑向阿鲤的汉子动作一滞!
喷出的黑血,不偏不倚,正溅了那汉子满头满脸!
“滋——!”
如同滚油滴入冷水,被黑血溅到的皮肤瞬间传来剧烈的灼烧感!那汉子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,双手捂脸,痛苦地翻滚倒地!脸上、手上,凡是沾到黑血的地方,迅速鼓起恶心的水泡,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变黑!毒!杜黑七体内残余的剧毒,竟霸道如斯!
受伤的汉子也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,顾不上剧痛,连滚爬爬地后退,看着地上翻滚哀嚎、迅速溃烂的同伴,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!
“毒…毒人!怪物!快跑!”他惊恐地尖叫着,拖着流血的身体,连同伴也顾不上,如同丧家之犬般一头扎进荒草丛,狼狈逃窜!
栈桥上,只剩下杜黑七剧烈的喘息和咳嗽,以及那具在剧毒黑血中迅速溃烂、发出恶臭的尸体。阿鲤挣扎着爬起来,顾不得胸口的剧痛,连滚爬爬地扑到杜黑七身边。
“七…七爷!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和难以言喻的激动。七爷醒了!虽然吐出的血是黑的,但他醒了!
杜黑七艰难地睁开眼,豹眼中布满了血丝,浑浊而虚弱。他看了一眼身边焦急的少年,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具迅速腐烂的尸体和荒草丛的方向。巨大的痛苦和身体极度的虚弱让他无法思考太多,但他眼中那属于“翻江龙”的暴戾和凶残,却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后,沉淀为一种更深沉、更冰冷的寒意。
“水…”他喉咙里挤出沙哑至极的一个字。
阿鲤如同听到天籁,连忙抓起旁边仅剩的一个破水囊,小心翼翼地凑到杜黑七嘴边。清凉的河水滑过灼烧般的喉咙,带来一丝微弱的生机。
杜黑七贪婪地吞咽了几口,喘息稍定。他目光缓缓扫过这片荒凉死寂的老鳖湾,最终落在下游漳水方向,那里曾是他的王国。
“沙洲…没了?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和冰冷的确认。
阿鲤含泪点头。
杜黑七闭上眼,巨大的身躯因为虚弱和痛苦而微微颤抖。许久,他再次睁开眼,看向阿鲤那满是污泥、血渍和泪痕的小脸,看着少年眼中那不顾一切的依赖和守护。
“扶…扶老子起来…”他声音依旧虚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阿鲤用尽全身力气,搀扶着杜黑七沉重的身躯,让他勉强靠在腐朽的栈桥柱子上。杜黑七望向漳水下游,浑浊的河水平静流淌,仿佛吞噬了所有的恩怨和厮杀。他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、刻骨的怨毒,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冰冷清醒。
“李…长…天…”他咀嚼着这个名字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血淋淋的恨意,“周…阎…王…”
他缓缓抬起一只依旧微微颤抖、却骨节粗大的手,指向漳水下游,指向砺刃谷的方向,也指向更远处州府官军大营的方向,声音嘶哑却如同来自九幽的诅咒:
“这潭水…浑了…才好摸鱼…”
“阿鲤…记住…活着…才有机会…把他们都…拖下水…”
少年懵懂地看着七爷眼中那令人心悸的寒光,似懂非懂,却重重点头。只要七爷活着,让他做什么都行!
与此同时,砺刃谷。
肃杀的气氛如同实质般笼罩着山谷。鹰愁峡的胜利并未带来丝毫轻松,反而如同绷紧的弓弦,预示着更大的风暴。
李长天赤着双足,踩过新设防线上布满尖锐蒺藜和倒刺的冰冷土地。尖刺划破脚底,渗出丝丝血迹,他却浑然不觉,每一步都踏得极稳。赵铁柱、陈墨、柳红袖紧随其后。
防线依山而建,利用陡峭的地形和砍伐的巨大圆木构筑了数道壁垒。新修复的五艘快船隐藏在河湾的芦苇丛中,船头架设着蜂窝弩。工匠营日夜赶工,空气中弥漫着桐油和铁锈的味道。士兵们沉默地搬运着滚木礌石,眼神里是经历过血火后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坚定。
“周阎王前锋营已过黑风岭,距谷口不足五十里。骑兵三百,步卒五百,携带攻城器械。”柳红袖低声汇报,肩头的伤处缠着干净的布条,脸色依旧苍白,眼神却锐利如鹰,“刘铁鞭那边暂时没有大规模异动,但其麾下悍匪‘钻山豹’带着两百多人,已潜入北面野猪林,似有截断我们退路或骚扰粮道之意。”
赵铁柱一拳砸在身旁粗大的圆木上:“狗日的周阎王!来得倒快!大哥,我带人去野猪林,先把‘钻山豹’那伙杂碎灭了!省得他们在背后捅刀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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